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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機裡總有一些沒有“剪”幹凈的照片，有張是上個月在兩江總督府拍的，圖為清代兩江總督管理的范圍，即地方行政建制表。兩江指的是江南省與江西省，江南省下設江蘇省與安徽省，江蘇省又下設七府三州一廳，分別為江寧府，淮安府，揚州府，徐州府，蘇物流車隊管理系統州府……看來兩江總督的工作還真是蠻忙的，漸而想起自己的某個項目來，那位做過兩江總督的官員卸任，買個私傢園林，存一點退隱的事也是應該的。那個掩在綠蘿中的石刻匾額，所謂“水流心不競，雲在意俱遲”的含意，也是見仁見智的。入世出世，此岸彼岸。由誰來認知彼岸與此岸的異同呢，不知道。從時間的維度上來說，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，包括時間本身的消失。想想，一百多年前，上海還隻是江南省江蘇省的一個府而已。今晚，我卻坐在上海一個叫“璞麗”的酒店裡，在燭光中，讀一回西方人眼中代表“江南”的設計。
江南，什麼是江南呢，說不好。
解釋江南是徒物流路徑規劃勞的，因為似乎沒辦法解釋清楚。什麼地理的江南，行政的江南，文化的江南，園林的江南，稍有遲疑，便會掛一漏萬，忘瞭更多。解釋江南是煞風景的，因為江南不是用來說的，是要你來看的。最好，坐下來看，坐在舟中看，坐在湖邊看。看一個鎮子，一條水巷，石板路，木格窗，白墻於水中的倒影，倒影中的白鵝，水線，遠去的小舟。當然，也有說得好的，餘光中說，“小杜的江南，蘇小小的江南，遂想起多蓮的湖，多菱的湖，多螃蟹的湖，多湖的江南。”這是一種吟詠，江南是適合吟詠的。江南沒有固定的外表，以及固定的邊界，是虛幻的，它隻是順著水流動，掛在帆上，鳴在琴弦上，寫在澄心堂的紙上，濕潤在內心裡。江南，有時又是具體的，可以屬於湖面上的一隻飛鳥，一片近水的竹林以及幽綠深沉的茶園，也可以隻屬於一個以優雅的姿態坐在樹陰下賣楊梅的江南男人。這是一種境，物境，情境，意境，是江南賦予江南自身的，是需要你“張之於意，思之於心”的。那樣，也許才能知道真正的江南。
今年雨水一會兒多，一會兒少，好像一種不夠穩定的情緒。長久以來，我以為的江南有兩種，一種存在過但已經消失瞭，一種正在消失中。翻看過一本閑書，有一張烏龍潭的舊影，是一張雪景，江南的雪景，拍於1920年的冬天。其時，周圍山體還很完整，沒有一棟高大建築，水面沉鬱，雪地中有房屋數間，有矮松三兩株由雪中突顯出來，美得厲害。此處是隨園的南向邊緣，向有大觀園舊址之說，我想如果真有其事，這裡該是妙玉的住處瞭。那種描繪在此處好像真的存在著一種遺風，我相信烏龍潭與大觀園、隨園，的確是有著某種關聯的。而後，那位江南食蟹高手袁枚，在他的隨園，執杖緩行，也在潭邊等待過江南的秋風初響，等待菊黃膏肥，就像等待另一種崇拜江南的儀式。
本文來源：現代快報
責任編輯物流車隊管理：王曉易_NE001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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